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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章 第 134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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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4章 第 134 章

姜椿跟宋時桉進入正房東次間的時候, 李氏跟宋振平正扭打在一處。

李氏撓頭散發,雙眼赤紅,跟個瘋婆子一樣。

宋振平發髻歪歪斜斜地掛在腦後, 臉上脖頸上布滿一道道指甲撓出來的紅痕。

姜椿跟宋時桉對視一眼。

宋時桉上前一步, 拱手行禮:“給二叔、二嬸請安。”

換作其他要臉面的長輩,見有小輩到訪, 即便他們夫妻有再大的矛盾,也會默契地停止掐架, 免得讓小輩看笑話。

但李氏可不管這些。

見宋振平松開了束縛自己的手, 立馬對著他的臉蛋來了一頓猛撓。

宋振平吃痛,嘴裏“嘶嘶嘶”地倒抽了好幾口涼氣。

他氣憤地怒斥了李氏一句:“李氏, 你這個瘋婆子!”

把他的臉撓成大花貓, 明兒他頂著這樣一張臉去上早朝, 還不知同僚們會如何嘲笑自己呢。

而且, 還是當著桉哥兒跟桉哥兒媳婦的面撓的,讓自己這個當叔叔的臉面往哪擱?

宋振平有些惱羞成怒,動了真格的,使勁將李氏一推,直接把她推出十來步遠。

他可是在北山礦場幹了足足兩年苦力活, 力氣比一般文官大多了。

被推開的李氏一個沒站穩,“吧唧”一下, 直接摔趴到了地上。

她一手柔著摔疼的膝蓋, 一手捂臉委屈地大哭起來:“好你個宋振平,你竟然推我!我替你照料母親,替你生兒育女, 你不但不念我的好,竟然還推我!

這也就是我運氣好, 只摔到了膝蓋;要是運氣不好些,頭撞到甚尖銳物什,這會子只怕人都沒了。

宋振平,你這是謀殺發妻!”

宋振平瞪了她一眼,無語道:“你別胡攪蠻纏,我即便怒火中燒,推你的時候也是有過考量的,選的是沒家什的空地,以免傷到你。

哪像你,發起瘋來就不管不顧,把我的臉撓成這樣,叫我明兒如何上朝?”

若換作旁人,聽到自己相公的這番話,心裏的火氣肯定能略微消一消了。

而李氏呢,不但沒消氣,還更憤怒了。

她一軲轆從地上爬起來,邊往宋振平跟前沖,邊氣呼呼地說道:“你自找的,誰讓你阻攔我給遷哥兒娶平妻,我就是要撓花你的臉,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多管閑事!”

宋時桉嗤笑一聲:“二嬸要給三弟娶平妻?”

宋振平聽見侄子的話,頓時尷尬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鉆進去。

實在是太丟臉了。

他連忙辯解道:“桉哥兒你別聽你二嬸胡扯,平妻乃是那些不講究的商戶人家搞出來的名頭,咱們這樣的人家,怎可能如此胡來!”

李氏大聲嚷嚷道:“什麽叫胡來?咱們二房人丁單薄,給遷哥兒娶平妻,是為了能更好的開枝散葉!”

宋振平給氣笑了,也不管是不是有小輩在場了,冷笑道:“遷哥兒正忙著準備科舉考試呢,騰挪不開身,不過二房能開枝散葉的可不光遷哥兒一人,你給我多納幾房妾室,我來開枝散葉。”

李氏頓時尖叫:“你休想!”

宋振平冷笑一聲:“天亮你就打發人把柔姐兒送回去,否則的話,就別怪我不給你這個正頭娘子體面了。”

李氏聽到這威脅的話,氣急敗壞道:“你威脅我?你想怎樣?你還敢背著我納妾養通房不成?”

宋振平冷冷道:“那就走著瞧!”

李氏頓時跳腳:“好你個宋振平,我還以為你是隨便說說的,沒想到你竟然真想納妾養通房!”

然後再次化身瘋婆子,尖叫著朝宋振平沖去:“啊啊啊,你個負心漢,我跟你拼了!”

沖到宋振平跟前後,再次揮舞著雙手往他臉上撓去。

宋振平連忙伸手,抓住她兩只手腕,同時頭往旁邊側去,不讓她再次撓到自己。

李氏雙手被制住,還不老實,踢騰著腿兒,想要踹宋振平。

宋振平只能將她調了個,讓她背對自己,以避免被她的腳踢到。

饒是如此,李氏還不消停,嘗試著將腳往後踹。

宋振平只能往左邊躲一下,再往右邊躲一下,雖然躲避得有些狼狽,但好歹沒再被傷到。

姜椿勾了勾唇角。

果然自己先前沒說錯,宋振平生得人高馬大,李氏身材嬌小,兩人動起手來,除非宋振平自己願意挨打,否則李氏想要傷到他還挺難的。

由此可見,宋振平對李氏有多忍讓,不然何至於被撓花臉?

可惜李氏不懂。

李氏的心思,姜椿大概也能猜到,無非就是一直被莊氏這個大嫂壓著一頭,這也比不過那也比不過。

唯一有可能能比過她的,就是娶個比自己跟鐘文謹出身好的名門淑女回來當兒媳婦。

而這個願望,也因為安平郡主瞧上宋時遷的緣故,化成了泡影。

她不敢阻攔府裏要給宋時遷說個武藝高強的小娘子的計劃,老太太周氏可是發話了,如果自己敢鬧幺蛾子的話,就將自己送去家廟。

但她也不願就這麽認命。

思來想去,最終給她想出個“絕妙”的主意來。

那就是武藝高強的小娘子該娶就娶,但同時自己安排娘家侄女柔姐兒給遷哥兒當平妻。

如此自己好歹還有柔姐兒這個溫柔賢淑的可心兒媳婦孝順自己。

也算壓過莊氏這個大嫂一頭了。

可惜這只是她自己的美好幻想,不說宋振平不會同意,周氏聽說這茬,都要氣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。

姜椿覺得宋時音完全沒必要讓花婆子去請自己來勸架,且讓他們打唄。

打得越兇,明兒周氏睡醒後,才能更容易下定決心,送李氏去家廟。

不過宋時音是李氏的親閨女,李氏再不好,宋時音肯定也是不想讓她被送去家廟的。

不過依姜椿的意思,還是早些將李氏這個不著調的家夥送去家廟為好,讓她在裏邊好好反省反省自己,免得又鬧出甚幺蛾子來,讓宋家丟臉丟大發。

可惜燕京城夜裏宵禁,不然連夜將李氏送走,才是最優解。

不過這樣的大決定,還是得老太太周氏這個後宅一把手來做決定。

姜椿適合開口道:“二嬸只聽老太太的,二叔,要不您派人去請老太太過來?”

宋振平邊退讓躲避李氏的後踢腿,邊搖頭道:“不可!老太太有了春秋,夜裏歇息得早,這會子貿然跑去請人,仔細惹她受驚。”

姜椿想了想,覺得他說得在理。

三更半夜去敲松鶴苑的大門,萬一把周氏驚出個好歹來,宋時桉這個嫡長孫就得辭去官職,窩在家裏守孝一年。

他還沒當上內閣首輔呢,政治生涯可經不起這樣的波折。

她又好心地建議道:“二叔您這樣也不是個法子,明兒一早您還得上朝呢。

不如將二嬸關進一間單獨的屋子裏,再叫幾個身強體壯的婆子看著她,等明兒老太太醒了再說。”

宋振平正犯愁該如何收場呢,聽了姜椿的話,立時大喜:“就按你的意思來辦吧。”

說完,轉頭對花婆子道:“你去叫幾個婆子過來,把二太太關到東稍間裏,沒我或者老太太的命令,誰都不許放她出來。”

李氏這下慌了,先是惡狠狠地瞪了出主意的姜椿一眼。

然後開始咒罵宋振平:“宋振平,我可是你的正頭娘子,是替你養育了一兒一女的正頭娘子,還是你的姨家表妹,你竟敢讓人將我關起來,你瘋了不成?”

宋振平淡淡道:“瘋的是你,但凡你瘋得輕一些,我都不會如此。”

至於關起來以後,該如何處置她,他其實也沒甚主意。

畢竟以往李氏就算鬧騰,也只是小打小鬧,自己多忍讓忍讓,事情就能平息。

還是頭一回如此離譜。

忍讓是不可能再忍讓了,宋家怎可能幹出娶平妻這樣上不得臺面的事情?

就算不顧忌宋家的臉面,也得顧忌太子的臉面。

堂堂太子小舅子娶平妻,這不是明擺著給三皇子送把柄,引他彈劾太子嗎?

索性等明兒母親醒了,讓她來決定如何處置李氏吧。

花婆子是周氏送給二房使的,自然是更向著宋振平,得到命令後,立時跑出去,叫了幾個身強體壯的婆子進來。

幾人七手八腳地將李氏從宋振平手裏接過去,架著她往東稍間走。

李氏發出殺豬般的嚎叫:“放開我!你們放開我!反了你們了,快放開我!

我是二太太,二房我說了算,我命令你們趕緊放開我!”

幾個婆子紛紛看向花婆子。

花婆子安撫道:“咱們做下人的,不過是聽二老爺這個二房男主人的吩咐辦事而已,能有什麽錯呢?”

自己可是在老太太身邊伺候過幾年的,老太太那人,最重面子跟規矩,明兒她睡醒後聽說此事,鐵定會將二太太送去家廟的。

一個即將被送去家廟,甚時候回來都不曉得的二太太,她有甚好怕的?

李氏見威脅沒用,又破口大罵:“你們這些蠢貨,廢物,沒腦子的,趕緊放開我,否則等明兒我脫困後,我定要把你們全部發賣了,讓你們有一個算一個,統統去倒夜香!”

幾個婆子向來以花婆子馬首是瞻,她說沒問題,那肯定就是沒問題的。

所以幾人誰也沒理會李氏的叫囂,直接將她關進了東稍間的臥房裏。

四個在裏頭看著她,兩個在門外守門,務必讓她插翅也難飛。

姜椿見事情告一段落,這才對宋振平解釋道:“音姐兒聽說二叔跟二嬸打起來了,怕你們打出個好歹,忙讓花媽媽去喊我們來勸架。

早知道二叔自己就能平息紛爭,我們就不跑這一趟了。”

雖然他們的確是來看熱鬧的,但嘴上肯定不能承認。

不但不能承認,還得撇清幹系。

宋振平這才明白為何侄子跟侄媳婦半夜三更突然跑來了,原來是音姐兒在作怪。

他嘆了一口氣,說道:“三更半夜的,勞動你們跑這一趟,辛苦你們了。

這裏暫時無事了,你們趕緊回去歇著吧,桉哥兒明早還得上朝呢。”

宋時桉也沒多說什麽,拱了拱手:“二叔明早也要上朝,也趕緊歇著吧,我跟椿娘就先回去了。”

姜椿跟著福了福身。

宋振平對花婆子道:“花媽媽,你送二爺跟二奶奶回去。”

姜椿推辭道:“深更半夜的,花媽媽又上了年紀,倒不必勞動她再多跑一趟,我們自己回去便是了。”

宋振平聞言,遂作罷:“也好,你們路上小心著些。”

姜椿笑嘻嘻道:“二叔且放心,我肯定保護好您的寶貝侄子。”

宋振平皺得死緊的眉心,聽見她這句玩笑話,總算松弛了些許,唇邊甚至還露出個輕笑來:“我自然放心。”

*

從二房的院子出來後,姜椿忍不住打了個呵欠。

覺得這瓜吃得有些不過癮。

她拿肩膀輕撞了下宋時桉的胳膊,小聲道:“你說二叔是如何發現二嬸偷摸將柔姐兒接過來的?”

其實姜椿知道。

雖然宋時遷這輩子的娘子,肯定不會是原著裏頭那個了,但李氏兩輩子都是一樣的騷操作。

宋時桉抿了抿唇,有些難以啟齒。

他靜默好半晌後,這才艱難道:“她將李三姑娘安排到了三弟的書房,恰好二叔去三弟的書房尋一本書,才剛推開書房的門,李三姑娘就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裏……”

姜椿作震驚狀:“啊這……”

震驚完,才覺察到不對。

自己不過隨口一問,沒想著宋時桉能答出來,不過是想借此天馬行空猜測一番,中間夾帶上“真相”的私貨。

誰知宋時桉竟能答得上來。

可他分明一下衙就陪自己睡了,壓根就沒有時間接觸旁人。

所以,這消息他是從哪裏得來的?

姜椿也沒旁敲側擊,直接問了出來:“夫君是如何知道這些的?”

宋時桉老神在在地說道:“二房有我的人,方才你聚精會神看戲時,我的人打手勢告訴我的。”

姜椿詫異地挑了挑眉。

當時在場的只有丫鬟跟婆子,難不成這些人裏頭有他的人

雖然有些不可思議,但也不是沒丁點可能。

姜椿便信了他這番說辭。

因時辰已經不早,倆人回去後,換好寢衣便倒頭就睡。

*

次日宋時桉照例去上早朝,姜椿睡到天色大亮才爬起來,舒舒服服地吃了個早飯。

見距離練功還有半個時辰,便去正院給莊氏請安。

誰知莊氏並未在正院。

正在廊下餵鳥的珊瑚見著她,不等她開口詢問,就主動道:“太太被老太太喚去了二房,大奶奶想看熱鬧的話就趕緊過去吧,遲了可就趕不及了。”

姜椿一聽,這還得了,連忙撒丫子就往二房跑。

二房這會子正熱鬧著,比昨晚還熱鬧幾分。

周氏面沈如水地坐在明間的地坪寶座上,而李氏正在尋死膩活,宋時音正在竭力阻攔。

姜椿見鐘文謹也在這裏,連忙湊到她身邊,小聲問道:“這是在唱哪一出呢?”

鐘文謹側頭,壓低聲音說道:“老太太說二嬸忤逆長輩,要送她去家廟清修一年,二嬸不肯走,說老太太偏疼自己兒子,處事不公,不給自己這個兒媳婦主持公道。”

姜椿:“……”

她嘴角抽了抽,簡直不知該說李氏什麽。

你丫把人家周氏嫡親兒子的臉跟脖子都撓花了,讓他今兒上朝被人嘲笑,還指望周氏這個當婆婆的向著你,誇你撓得好?

所以當初周氏是瞧上了李氏這個外甥女啥優點,才替自己次子求娶她為妻?

真是巧了,周氏也在思考這個問題。

自己兒子年紀輕輕便靠自己的本事考中進士,娶個門當戶對人家的小娘子簡直不要太容易。

有些人家甚至還輾轉托人傳話,想跟自家做親家。

偏自己豬油蒙了心,經不住妹妹的一哭二鬧三上吊,最終替他定下了李氏這個表妹。

李氏素日見了自己這個姨母,都恭恭敬敬的,說話做事也還過得去,且當的是不掌管家中中饋的次子媳婦,她覺得兩人也還算相配。

然後她就被“啪啪啪”打臉了。

過去這二十年的時間,李氏惹出的亂子,鬧出的笑話,簡直三天三夜都數不完。

自己這個婆婆兼姨母,成日跟在她身後替她收拾爛攤子,簡直就是心累。

偏她自己菜還不承認,非要事事都同莊氏這個長嫂比,結果甚都比不過。

本以為經過先前那場浩劫,她應該能長長心眼子,別再抱著她那可笑的自尊心惹事生非了。

結果可倒好,不但半點沒變,還更變本加厲了。

自己前腳才剛警告完,讓她不許在遷哥兒的親事上鬧幺蛾子,否則就將她送去家廟,她當時答應得好好的,結果轉頭就整出個平妻來。

想到“平妻”兩個字,周氏都想惡心嘔吐。

他們宋家這樣的書香門第,還是太子的岳家,怎可能允許娶平妻這樣丟人現眼的事情發生?

果真那樣不著調的話,不但宋家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,太子臉上也不好看,甚至還會被牽連,遭三皇子上奏折彈劾。

畢竟對於三皇子來說,再沒什麽比攻擊太子岳家內幃不修更惡心人的行徑了。

太子岳家不好當啊。

想到這些,周氏就覺得心頭沈甸甸的。

偏李氏這個蠢貨一無所知,還在這裏上躥下跳地假尋死真賣慘……

周氏恨不得當場自抽自己兩個嘴巴子,讓你丫耳根子軟,讓你丫心不夠硬,你讓丫想要親上加親,現在好了,遭了現世報了吧?

她閉了閉眼,深吸一口氣後睜開眼睛,用冷若寒潭的聲音說道:“你們還楞著幹什麽,趕緊把二太太扶進軟轎,送她去家廟清修。”

宋時音聞言,臉上有些不忍,家廟那地方,又冷清又艱苦,母親去了肯定要有好罪受,但卻識趣地沒有替她求情。

的確不能再讓母親待在宋家了,不然哥哥的親事還不知甚時候能定下來呢。

而且,就算定下來,也遭不住母親鬧幺蛾子,鐵定得黃。

早知道在他們燕京城,越是武官之家,越疼家中的小娘子。

如果被這些人家曉得自家女兒還未嫁進宋家大門呢,未來婆婆就籌謀著要給自己相公娶平妻了,不得氣個一佛出世二佛升天,直接帶人打上門來?

見過侮辱人的,還沒見過這麽侮辱人的。

李氏如同瘋狗一般,對著上前來捉她的婆子又是拳打又是腳踢,甚至還用牙咬。

完美地展示了甚叫發瘋。

但並沒卵用。

她一個嬌滴滴的貴婦,哪裏抵得過那些身材倍棒的精壯婆子?很快被人如小雞崽子般捉住,押進了軟轎裏。

到底是自己的外甥女,若她有個好歹,周氏也不好跟妹妹小周氏交待。

所以她派了一個錢姓心腹婆子跟去照顧李氏。

隔著一頂軟轎,她對李氏淡淡道:“你若是在家廟安生清修,過個一年半載,我會叫人接你回來。

如果你在家廟也不安生,成日鬧幺蛾子的話,那你這輩子就待在那裏,永遠都別想再出來了。”

李氏壓根聽不進去她這番忠告,嘴裏冷嘲熱諷道:“您還不如一包耗子藥將我給藥死,好給你的寶貝次子再說個武將家的小娘子,也省得我再回來礙您的眼。”

周氏被氣了個仰倒,指頭顫顫巍巍地指著軟轎,囁嚅半晌,最終只無奈地吐出幾個字來:“你,你真是不知道所謂!”

然後語氣冷硬地吩咐道:“楞著幹什麽呢?趕緊把人送走!趕緊給我把人送走!”

宋時音上前來,給周氏行了個禮,央求道:“祖母,讓我去送送母親吧,順道敲打敲打家廟那些人,免得她們偷摸欺負我母親。”

周氏沈吟片刻,最終擺了擺手:“你想去便去吧,只是那裏不幹凈,別在那裏過夜,送完了人,就趕緊回來。”

她嘴裏的“不幹凈”,不是打掃不夠幹凈的意思。

族中若有白事,出殯結束後,會先在家廟停靈一陣子,然後才會根據陰陽先生挑選的時間下葬。

宋時音畢竟是個未出閣的小娘子,周氏怕那裏有留戀塵世的阿飄勾走她的魂。

宋時音點頭應道:“祖母放心,我不在那裏過夜。”

周氏想了想,又吩咐道:“把二太太的嘴堵了。”

萬一路上李氏不管不顧地嚎叫起來,被人發現端倪,以為她是被拍花子拍走的,幫著報了官,還不知會鬧出甚傳言來呢。

“是,老太太。”立時就有婆子拿了塊汗巾子走進軟轎,強硬地堵住了早就被捆住手腳的李氏的嘴。

李氏這才知道害怕了,嘴裏發出“嗚嗚嗚”地求饒聲。

但顯然已經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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